第一集

  第一章 懵懂顽童

  「嘿!一共是三十七只鸭子哩!——十一只小的!」一个小男孩在池塘边拍
着小手欢呼道。

  「唔,阿羽真不错,终于可以看出来啦!」小男孩身边一位麵容枯瘦衣衫灰
旧的老者轻拍着小男孩的头,看着他满脸的欢笑,目光中溢满了慈爱。

  那个被叫做阿羽的小男孩 起头冲着老人甜甜一笑,那一脸的阳光将身上劣
质衣料产生的穷苦气息冲淡了不少。

  「九公,今天早上我捉了两只山鸡,一会儿我阿妈做好了给你端过去!」阿
羽拉着老人的手离开了池塘。

  叫九公的老者也不拂他的意思,只微笑着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前行。

  「九公,听你说能数清塘 的鸭子还不行,还要数其他的东西,那其他的东
西是什幺呀?」阿羽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问九公。

  「嗬嗬,那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我让你数什幺就数什幺便是了!」老者笑着
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说过的,要心无旁鹜才行,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能专心
——是吧?」阿羽停下了脚步,不再乱跳, 着脸看着九公瘦削的脸庞,故作一
本正经地道。

  九公对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禁莞尔,连连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
此,你能记住九公的这些话就好。」

  「那明天数什幺呢?」阿羽想起了什幺,眼珠一转问道。

  看着他一脸的机灵劲,九公老怀一阵欢喜。他轻轻地捋着颔下花白的胡须笑
道:「那幺急啊?那好,明天九公找个蚂蚁窝让你数,怎幺样?」说着注意地看
着阿羽的表情。

  阿羽显然是被九公的提议讲愣住了:「数蚂蚁?那是为什幺呀?你说过的,
数鸭子是为了搞清楚自家的鸡鸭不要和别人家的弄混了的,数蚂蚁又是为了什幺
呢?」

  九公被他这一问不觉语塞,尴尬了一下,情急之下故意麵露愠色道:「小小
年纪,就知道问东问西的,让你数个东西也要问原由,真不象话——要是不愿意
的话,以后就不要来找我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心下却着实有些惴惴的,因他
知道这个阿羽的孩子性格十分的要强,而且对事情喜欢刨根问底,说不定他得不
到答案一生气,当真不来找自己,那就麻烦了!想想自己自从山外边来到这世外
桃源,就只有这个半大的孩子最投缘,整天一有空就缠着自己教这教那的,给自
己的晚年带来了老大的欢乐。隐隐之中,心 已不知不觉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孙
子,尽管自己真正的孙子还在那外麵的繁华世界中。

  阿羽听九公这一顿训斥,虽觉委屈,但和九公长期以来建立的祖孙般的感情
却使他生不出一丝的情绪。当下便低头嗫嚅道:「对不起,九公,我以后不再这
样问便是了 明天就数蚂蚁好了 」说道最后一句时,毕竟孩童心境,委屈
之下竟有泪花从眼眶 泛起。

  见他如此,九公不觉有些后悔,不该对一个未犯错误的小孩子这幺严厉,但
话已出口,却也不好得收回来,便只好干咳几声,道:「那幺好吧!你也早点回
家,明天再来找我吧!」说罢竟自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看着九公远去的身影,阿羽早没了方才数鸭子时的勃勃兴致,只得怀着满腹
的委屈,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向自家走去。

  傍晚的山村被天边绚丽火红的晚霞映衬得格外的宁静安详,嫋嫋的炊烟开始
陆续地从各家的竹楼或是土坯房顶升起。

  阿羽走到自家的土坯房门口,门半虚掩着, 麵隐隐传出一个妇人的咳呛声。
他知道,一定是阿妈在 麵的竈膛做晚饭了。

  他加快了脚步向 麵走去,一边叫道:「阿妈!我来帮你!」

   麵的竈膛间 此刻正是烟雾弥漫,中间一个佝偻的身形正不停地顿首咳嗽。

  阿羽忙紧赶两步上前,在他阿妈的背上轻轻捶拍,口 难过地道:「阿妈,
你又用这些半干的柴了!上回我不是拾回了好多干柴了吗?应该不会这幺快就烧
完的吧!」

  「唉,你这孩子,隔壁的阿玉嫂的用完啦,我就给她了!」那妇人显然在儿
子的捶拍之下好过了许多,腰也直了起来,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精神倒还算好
,一双慈爱的眸子欣慰地看着儿子的小脸。

  「哦,那就算了。我明天一早再去拾一些来家。——对了,阿根叔还没来家
呀?」阿羽御用摇了摇头,一脚踢开脚边的一根残柴。他口中的阿根叔便是那阿
玉嫂的丈夫。

  「是啊,在山外边挣钱哪有那幺容易呀!听说外边的人可刁着哩!真不知道
阿根是怎幺想的,就舍得把阿玉一个人丢在家 不管,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
那钱倒也不见他多捎几个来家 」妇人歎息着一边捶着后腰,一边拾掇起竈台
上的锅碗。阿羽忙乖巧地替她捶腰。

  见儿子如此的孝顺,妇人心中欢喜,柔声道:「好啦阿羽,阿妈的腰不酸啦!
你自己去橱 把果子吃吧!」

  「哎!」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见吃的就来了精神。他又捶了两下后便一骨
碌地跑到了碗橱边,翻找着 麵的吃食。

  「阿羽啊,你今天又去缠你九公了吧?」妇人一边忙碌一边问嘴 塞得鼓鼓
的儿子。

  「唔 嗯 」听见他阿妈这幺一问,阿羽不由一噎,险些哽住,一时间
直翻着白眼,眼泪都出来了。

  「是不是啊?」妇人由于烟雾的关係,并未注意到儿子的情况,仍在追问。

  「啊啊 啊,是啊,我是和九公在一块儿的——刚才才分手哩!」总算将
卡在喉咙口的一块果肉艰难地咽了下去,阿羽忙不叠地回答阿妈的话。

  「喔 对了阿羽,你九公天天都在教你什幺呀?就是识字吗?」妇人显然
儿子在身边心情甚好,嘴 的话也多了起来。

  「啊 是是,对啊,九公就教我识字来着——九公还教我用那个带毛的什
幺笔写字哩!」阿羽象在掩饰什幺,语气也有些不利落。

  妇人倒是没有在意,只将竈上的一只粗糙的土陶瓷碗端了起来,吩咐儿子道
:「唉,九公一个人的也不容易,还教你识字,你赶紧把这碗山鸡给他端了去吧
——动作快点,不要温了就不好啦!」

  阿羽忙接了过来,将鼻子凑上那盖严的碗沿,闭着眼睛使劲地缩了下鼻腔:
「呀 好香啊 」

  「快去吧,还有留着哩!」妇人笑着轻打了儿子的脑袋一下。

  「哎!那阿妈我就去啦!」阿羽忙点头应道,不再动那碗 山鸡的念头,甩
开步子便往门外冲去。

  「哎——你慢点!别跌了——对了,可不许偷吃喔!」妇人见儿子去势太急
,忙追着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那声音已经绕出了屋子。

  妇人看着儿子去的方向,疲累地倚在门框上,嘴 轻轻念叨道:「唉阿羽呀
,你什幺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啊 」喃喃自语的同时,一双生涩的眼睛开始湿润
模糊起来

  临近九公的住处,阿羽不由心下惶惶,脚步也慢了下来。九公虽然有时候对
他严厉,但是却从来未象今天一般的不为什幺就嗬斥自己。而且想来想去,自己
好象实在是没有什幺地方犯错误的——尽管问了一句话,但是这也是九公教过的
,凡事都必须弄清原由幺!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在九公的门前停了下来。手中端着的山鸡也象沈重了许
多。

  「进来吧!——是阿羽吧?进来吧!」 麵传出九公虽然不甚响亮,但却很
清晰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阿羽只觉得一股暖流无声地从心头滑过,似乎看到了
九公瘦削慈爱的麵容。一股慕孺冲动从心底涌出,脚下也情不自禁地迈进了那扇
门。

  「九公,是我 」他轻声说着,小心地向 麵九公的卧室走去。

  「嗬!真的端来啦!」九公的脸上却没有了先前的不快,笑容满麵地从榻上
起身,将阿羽迎了进去。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阿羽的心头也鬆了一口气。

  「是啊,是我阿妈让我送来的!你快趁热吃了吧!」阿羽忙殷勤地将手中的
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一边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一个小屉中摸出一双竹筷,在袖
口擦拭一下,递给了九公。

  九公将那碗盖掀开,登时一股浓郁的肉香溢了出来,飘得满屋皆是。阿羽竟
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肚子 也隐隐冒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忙将头扭
过去抵製诱惑。

  九公一笑,看着他极力避开不视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招呼阿羽道:「阿
羽,不要呆站在那 ,来!一起来吃吧!」

  阿羽眼睛一亮,随之又黯了下去,只见他低下了头,低低道:「不成的,阿
妈说了,那是给你老人家的,我不好吃的 」一边说着,那肚子却不争气地又
响了一声。

  九公爱怜地看着他懂事的样子,走上去将他拉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
,慈爱地道:「你这孩子,九公让你吃,你就吃吧——九公都这把年纪了,哪
吃得下这许多呢?依我看,你阿妈也是想你陪我吃的,所以才盛了这幺多 你
看,这 麵哪 是只有一只鸡的份量呢?」

  阿羽闻听,忍不住向那碗 看去——烧好了一块一块的自然是看不出是一只
还是两只的量。不过九公这幺一说,倒着实令他心动了不少。

  想了下,「咕噜」直叫的肚子终于抵受不住美味的诱惑,令他递交了降书:
「那 那好吧,我 我就吃一点点——我阿妈还在家 替我留着哩!」

  九公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吃就吃幺,哪 还来这许多的
话——快吃吧!来!我们一块儿吃!」

  「哎!」阿羽忙开心地从那小屉中多取出一双竹子,端了一旁的竹椅,坐在
九公的身边,有滋有味地挟起一块鸡脯嚼了起来。

  「阿羽,今天晚上 」看着阿羽埋头大吃的样子,九公的心 不禁一疼,
忍不住想起傍晚时对他的训斥,便想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啊 啊对不起九公,我以后再不会乱问啦——九公你千万不要生气,打
我骂我都没关係的!」一听九公提起傍晚的事情,阿羽忙吐出口中嚼了一半的鸡
骨,紧张地 起小脸看着九公表白。

  九公看到他半边被汤汁糊得花狸猫似的小脸,心中竟不知怎的狠狠地抽了一
下。他忙强压下急剧起伏的情绪,哑声对阿羽道:「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九公


  阿羽一听,不禁一愕,九公主动说自己的不对,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九公应该把原因告诉你的,只是一时头绪太多,有些话呢,又是你现
在的年龄不适合知道的,所以就 」九公注视着麵前小男孩的眼睛,缓缓地整
理着自己的思绪。

  「啊 是这样的啊 不要紧的,九公只要觉得不适合阿羽知道,那就一
定有阿羽不应该知道的理由——我以后不会再问啦,九公你放心,我以后你教什
幺我就学什幺——反正最后你总会告诉我练这些有什幺用处的,是不是啊?」阿
羽一口气将自己心 想的说了出来,然后定定地看着九公。

  九公没想到自己不太好处理的事情竟然被阿羽懂事的想法给轻而易举地解决
了,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的同时,也不禁为他机敏的悟性感到惊讶。

  「那好,我就不多说什幺了,总之以后你只管按九公说的去练就行了。九公
答应你,等你都练好了一定告诉你有什幺用处!」九公立即爽快地向阿羽也表明
了自己的承诺。

  「那好,明天我就和你去数蚂蚁去!——在哪 呀?」阿羽狠狠地咽下一口
鸡肉,嘴 含混不清地问着九公。

  「嗬嗬,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 的蚂蚁可多哩!」九公捋着颔下的
胡须,微笑着道。

  「哦。九公放心,我一定能数得出来的!」阿羽的眼睛又瞄準了碗 的一只
鸡爪。

  「可不能只是这样喔?你还要数清那些蚂蚁总共有多少条腿才算过关哩!」
九公看着阿羽的吃相,一边笑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加了码。

  「什幺?」阿羽已经到手的鸡爪竟给他哧得掉了下来!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会
不会听错了。

  「对,你还得把那些蚂蚁有多少条腿都数出来才行!」九公不容置疑地再次
强调。

  「那 那怎幺可能呢 」阿羽顿时失去了胃口,讲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有什幺不可能的呢?你还记得九公一开始要你数瓦片的、,竹杆、草稭时
,你不也每次都说不可能吗?可是最后你不都数出来了吗?」九公摇摇头,否定
了他的怀疑。

  「可是那些都是死的啊 」话一出口,阿羽便知自己说错了,因为那鸭子
岂非就是活的幺?自己不也数出来了吗?想到这 ,他便顿时哑了口。

  九公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和蔼地笑道:「工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你去专
心的做,就一定会做到的——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记住了吗?」说到最
后一句时,像是要增强他的信心似的,那声音也高亢了起来。

  阿羽 起脸来,看着九公那双与年龄绝不相符、格外明亮的眼睛,被那双眼
睛透射出来的自信所感染,不知不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道:「我知道啦!
九公要阿羽做的事情,阿羽一定能做到的!」

  九公也点点头,接着又道:「你快吃吧!吃完了我还有功课要你做哩!」

  一听还有功课,阿羽立即来了精神,忙将袖子在嘴边擦擦,兴奋地道:「是
什幺功课?」

  原来,九公每次要阿羽做的功课,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除了那个数东西
外,还有其他的玩艺儿,象闭着眼睛听声音啦,紧着鼻子闻气味啦等等——有时
候阿羽都觉得自己快成了狗鼻子了!

  其实这九公要教阿羽的东西,正好符合一名活泼少年人的好动天性,因此阿
羽才会将这些成年人看来既无聊又不着边际的活动玩得兴趣盎然。

  「今天我要让你用两只手分别掂出两张纸的份量!对了我让你平日 做的对
应练习你都做了吧?」九公说出了他今天要阿羽完成的题目。

  「嗯!我都做了!我抓到那两只山鸡的时候,它们还在乱动哩!可是我一抓
就知道是多重了!连毛在内,一只七斤二两五钱,一只九斤一两七钱!我在秤上
偷偷称过,一点都不差的!」阿羽得意地表述着自己的能耐。

  「唔,不错!那好,现在你把眼睛闭上,把两只手摊开平放在桌上——」九
公讚许地向他点点头,然后又吩咐他按自己说的做。

  阿羽忙将两手照九公说的放好,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根本不会做那偷看的
事情,他有把握着哩!

  九公也不检查他,便将事先準备好的两张薄薄的纸片从榻上一本书的夹页
取出,接着分别轻轻地放在阿羽放在桌上的两只掌心 ,然后对他道:「好了,
你告诉我,在你两只手心 麵,哪张纸更重一些?」

  阿羽忙将两只手轻缓地上下掂动,可惜那薄如蝉翼的纸张份量在他的手中都
几乎感觉不到,根本不是那「斤、两、钱」什幺的可以度量得出来的,他又如何
说得出呢?一时间情急之下,汗水从全身渗了出来。

  「不行的!不可能感觉得出来的!」他终于放弃了试探,睁开了眼睛,对着
九公直摇头。

  「是真的?」九公笑吟吟地看着,眼中满是捉弄的眼神:「可是我就可以啊?」
说着便将那两张纸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略一掂量后道:「诺,我左手的轻一些。」

  「你 你蒙我的,反正又没有称过,你怎幺说左手的轻呢?」阿羽不信地
嚷了起来,因为那两张纸看上去实在大小差不多。

  「那很简单,你可以做个记号幺!然后再看,是不是每次我都能说中你做了
记号的那张纸。如果我说中了,说明我是真的知道哪张纸的轻重——怎幺样?」
九公终于给他出了个比较合理的判别方法。

  阿羽当然不相信他的本事那幺大。不过老头子提出的办法倒也不错,只要自
己做个记号,那真的假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当下他立即活动起来,先取走那两张纸,再将一条黑布一圈又一圈地把九公
的眼睛蒙得一丝不露,接着将桌缝 的一点汙垢在那其中的一张纸上几乎看不出
来的点了一下,最后再小心地把两张纸分别放好在九公的两只掌心 。

  「好啦!九公你猜吧!」阿羽自信地说道——他相信九公绝对猜不中是哪张
纸上做了记号的。

  「好啦?那我说了——可不是什幺猜的喔——是左手的那张做了记号的!」
九公胸有成竹地说道。

  阿羽顿时呆住了!

  怎幺可能呢?难道他看到了?

  阿羽忙上前仔细地再检察一遍他绑的布带,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又重新取
下纸,又放上去。

  「好!九公你再猜!」这回他的把握已经不那幺大了。

  「哈,这次换了右边的啦!」九公哈哈一笑,又準确地说出了那张做了记号
的纸。

  阿羽这回真的开始认真起来了,他决定多试几次!

  岂料不论他怎幺做,就是将两张纸卷成团,再展开的多次折腾也无济于事,
每回九公都总能轻而易举地说出那张被自己做了记号的纸。

  事实胜于雄辩。阿羽这下彻底服气了。他解开九公眼睛上蒙的布带后,颓丧
地坐在床沿边上一言不发。

  九公知道小家伙的自尊心受到了重重的打击,不禁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道:
「不要紧的,阿羽,其实他做的已经很好了!」见他仍然低头不语,又安慰道:
「你知不知道,九公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什幺都不会哩!你现在就会这幺多
了,要是到了九公这个年纪呀——不,不需要到九公这个年纪,只要再过一两年
,就会超过九公啦!」

  阿羽这才好受一些,但仍有些将信将疑的:「你说的是真的?」

  九公摇头一笑道:「那当然啦!只怕到时候你超过九公以后,不要再不理我
这个糟老头子就好啦!嗬嗬 」

  阿羽忙争辩道:「你说什幺话啊!我早就说过了,要养你老的——况且以前
你没教我这些的时候我就这样了啊?」

  九公见他急胀得小脸通红,心下不忍再逗他,便抓住他一只小手,慈爱地道
:「我当然知道了,阿羽是个好孩子,九公是和你说着玩儿的呀!」

  「哦——对了,那你是怎幺做到每次都能说中的呢?」好奇心毕竟是孩童的
天性,阿羽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转回到这两张纸上。

  「其实也很简单的,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多做相应的练习就可以了——只
不过要经常换物件,不能老用一样。要轻的重的都来,这样才能做到轻重如一的
境界。」

  「哦 」阿羽点了点头,对这个叫什幺境界的,他还是似懂非懂。

  「总之呢,要在生活中做有心人,什幺东西也可以拿来练习的,只要一直都
在练习,那自然能象九公这样啦!」九公含笑鼓励着阿羽。

  「嗯!我知道啦!对了九公今天不用写毛笔字了幺?」阿羽活泼了起来。

  「不用啦,不要什幺都要我在身边才学习,没有九公在旁边的时候,你也可
以自己一个人学习的嘛!对了,那几本书 头的字你都认得了吧?」九公一边说
着一边从枕边抽出了一叠书本。

  「都认得啦,怎幺,今天还要看新的吗?」阿羽眼尖,一眼便看出九公手
的书是自己没有看过的。

  「原来的你都背熟了吧?」九公轻抚着手中的书册。

  「嗯,我都背出来了九公,还要背新的吗?」阿羽看见,那封麵是几个古拙
的字体——《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

  「不用啦!你只要理解就好啦,不过能背熟就更好——天色也不早了,快家
去吧!」九公看见窗外的光线已经很暗了,便让阿羽速速回家。

  「哎!那我走啦!——九公再见!」阿羽答应着走出房间,在门口向九公道
别。

  皎洁的月光透过疏疏密密的竹叶洒在一片壁立的石墙上,在石墙上投映下斑
驳晃动的光影。

  阿羽紧紧地附着在石墙上,他已经停在了整麵石墙的中上位置了。如果有人
在旁边看到的话,一定会吃惊,如此光滑的垂直石麵上怎幺能有人附着呢?

  阿羽赤裸的全身和石墙表麵贴得严丝合缝。他正在以肉体的每块肌肉感受石
墙看似平滑,但实际上却有着不为人所察的起伏和凹凸。

  慢慢地,他的身子开始从中间起,向两端逐步地鬆懈肌肉的力量直至将全身
的重量都负担在两只手和两只脚上。在略略地休息一下后,他微微地提起一口气
,将那下麵的两只脚的支撑力量也散去——这下变成他整个人的身体重量由两只
紧紧攀附在石墙上的手承受了。

  他默默地念着心诀,将所有的意念转移到两只手上。随着他的运气吐纳,那
两只手的表麵隐隐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类似金属的光泽。

  又过一会儿后,他开始运动起来,就以双手缓慢地交替向上攀升,这一段路
程显然要比一开始的要吃力,因为他每次攀附一步,都要停顿休息一下,而且随
着向上的距离越来越大,那每一次攀升停顿的间歇也越长。

  终于,他攀升到了石墙的顶端。

  附着在高近四公尺的石墙顶端,阿羽的心 掀起微澜——终于成功啦!自己
终于达到了九公说的,只用两只手的力量爬上这堵墙——尽管只是石墙一小半的
路程。

  他将右脚尖在石墙上微用力一撑,同时双手鬆开,整个人便由半空中斜斜地
跌落下来。但就在下麵脚尖接触到地麵的一刹那,他的全身肌肉便从脚尖开始自
下往上逐级地收缩,连同那由腿部至脊椎的每一块关节也在附近肌肉的牵引下产
生了波浪般的起伏振动。在这体内各部份严密迅速而又有序的力量分配下,在零
点一秒内,他安全地落在了地上,身形也只是微微屈了一下,若不在意的话,几
可算是挺直着落地的,那由四公尺高度下落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已在他的体内被消
弥于无形。

  「看来我的「混沌诀‘又进了一步啦!」阿羽心中暗暗欢喜。心 这样想着
,一边穿好衣服。双眼却始终轻轻地闭着,腋下微虚,细细地体会着微微的凉风
拂过周身的每一个毛孔。

  自打阿羽懂事以来,就在九公的教导下一直不停地修习「混沌诀」。

  据九公说,这「混沌诀」是早在清末时期一个叫杜心五的大侠的一个徒弟创
造出来的,九公的祖上曾经和那个徒弟的传人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因此才学会
了这个「混沌诀」。

  这「混沌诀」的要旨是以锻炼人体神经係统对体内体外各种刺激、变化的高
度灵敏感知能力,并进行相应的控製、规避。这内外的变化包括冷、热、轻、重
、强度、方位等。

  按「混沌诀」所说,本来世人都是生活在一片「糊 糊涂」的「混沌」中,
对外界,对自身,都处于一知半解、片鳞只羽的「昏沈」中,而这「混沌诀」便
是要人从这「糊涂昏沈」中醒来。练「混沌诀」,只有对各种记忆体外在细微的
变化真正完全了然于心,才可真正达到浑然一体、包罗万有的大乘混沌境界。这
个过程分为「粗钝——明觉——无谓明觉——自控由心」几个阶段。

  「混沌诀」的练习从粗浅的方麵来说,至不济也可以使人及时感知身体状况
的变化,在医病方麵有很大的调理功效;从高明的地方来说,就可在防身方麵有
很大的人作为了——只是这「混沌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气功功法,于习武方麵
却没有做过多的涉及。据九公的先祖后来揣测,很有可能是本来有一套武功配合
着「混沌诀」的,但是那个传授的人却因为师门规训的缘故,没有把这 麵的武
功套路教出来,只是传授了这一套气功心法,以便于九公的先祖延年养生用的。

  不过从九公的话 阿羽了解到,由于这个「混沌诀」,九公的先辈们倒是个
个都活了很长的岁数,据说除了战乱早夭的以外,最长寿的活到了一百二十来岁。

  但是九公对阿羽说了这幺多的关于「混沌诀」的故事,却始终对自己的来曆
不肯直说,只说这 的风景气候很好,自己就找来这 养老云云。阿羽随着年岁
的增长,渐渐懂了事,对这番托辞也开始半信半疑的,但出于对九公的尊敬和爱
戴,倒也从未就这方麵深入地想过什幺。

  「呜——」一股夜 的阵风从竹林的顶稍掠过,阿羽明显感觉到那原本轻轻
拂拭在身上的微风加大了气流流动的力度。他睁开了双眼,仰首信目向夜风袭来
的方向望去。

  ——六百二十一片!

  在他一掸眼间,麵前一株离群摇曳独竹的竹叶在他的脑海中生出了这样的数
位。

  他的心 猛地一悸!

  每当到了这个随意便能生出数位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绝不会数错!他的
心中一片狂喜!

  要知道,这竹叶在夜风中簌簌不停地翻飞摆动交错游移,那数数的难度要比
之白天的鸭子又高了何止一两倍之多!可是自己却能够如同数静物一般的在一目
光涉及的一瞬间数出真切的数位,这说明自己已经达到了九公说的「目至镜留」
的视觉最终极境界。

  根据九公的描述,「混沌诀」 基本上从人体的「眼、耳、鼻、口、触、意」
六感分为六种境界。这六种境界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做「混沌六知」。「混沌
六知」在眼睛的视觉方麵,最高的层次就是「目至镜留」;耳朵的听觉方麵最高
层次是「闻音知机」;鼻子的嗅觉则是「天犬灵鼻」;口腔的味觉是「百感交集」
;身体的触觉方麵是「物过囿形」;意念的精神感应方麵则是「心心相应」。

  阿羽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混沌诀」中的「目至镜留」。而「物过囿形」也
在刚才的攀附练习中有了进展。可以说今晚他的训练效果十分的良好。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急跨两步,来到了一株竹子跟前,闭上眼睛,将耳
朵贴在了光滑冰凉的竹杆上——

  五百六十七 不不,好象应该是 五百六十

  唉!还是不行啊!

  阿羽歎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向上略瞄了一眼——

  五百六十九。

  应该是五百六十九张竹叶,他还是听错了。

  他想了想,心中默运「混沌诀」,将周身的全部感觉都聚集在耳部,然后贴
在旁边的一株竹子表麵,再次倾听——

  唔,是五百三十六!

  他随即一 眼,那一瞬间滞留在脑海的映象如同印在镜子中一般清晰地证实
了这个数位的正确性。

  虽然答案正确,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要知道,这可是他聚集了全部的感觉认
真地听才听出来的,并未做到「闻音知机」那种随心所欲的地步。

  再歎一口气,他决定先回家睡觉,等明天——不,已经过了半夜,应该是等
天明了再苦练了。

  回到家 ,阿妈已经睡熟了。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自己的床上,除去衣衫鞋袜后全身平摊放鬆地躺了下来。
开始例行的「混沌诀」真气运行。

  今晚的感觉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他一麵鬆弛地感觉着真气在体内的运行状
态,一麵暗忖。

  阿羽感到,体内经络 的那股暖流不似平时那样的忽强忽弱,忽急忽缓的,
而是保持着一种平稳的状态在运行着,似乎不需要他作引导,便可以自动地在体
内流动运转。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却也不似平常那样有时会停滞不前,或变成
涓涓细滴的样子。只一味地维持着一道不大也不小的势子悠悠地流动。

  他不知这是好还是坏,不过还是按照九公所教的,对此现象不去着意关注,
而是任由其发展。反正等天亮了去找九公问问就知道了。就这样,他一如往常练
功时那样,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章 两小无猜

  「阿羽 阿羽 」窗外麵传来了轻轻的呼唤声。

  阿羽从一片混沌的意识海洋的深处渐渐浮了上来。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微微露出了一抹晨曦。

  气运周身后,他动作缓慢而轻柔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整夜 他都保持着那
个摊肢睡卧的姿势。

  站在地上,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四肢「忽」伸展开来,登时全身上下
每根骨节都爆出「劈啪」的一阵轻响——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立时充满了他
的经络百骸。

  「阿羽 你起来了没有 」窗外又响起了那个轻小的声音。

  阿羽边穿衣服边走到拐角处的窗前,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窗外,那双水灵
灵的大眼睛正略带焦急地向屋 扫视。

  「阿瑶呀,我已经起来啦!」阿羽一边说着一边扣上衣服扣子。

  「呀,你起来啦!」外麵的少女看到阿羽走近窗前,眼睛顿时一亮,声音也
提高了些:「你快些呀,阿虎和盘哥他们都已经走啦!」

  「哎!我这就好!」说着,阿羽也顾不上走正门了,示意阿瑶略退让开一点
,就这幺一纵身,轻巧地从窗口跃了出去。

  「我们也赶紧去吧!」阿羽落地后拉着阿瑶的小手便欲小跑。

  「不要啊,你的筐子还没有带呢 」阿瑶轻轻地挣了一下,提醒他道。

  「啊 哈哈,不用啦,我到时候用棍子竹子拿藤条搭个背架就行啦!」阿
羽很快想出了应对的办法,说着还顺势将阿瑶背的背篓取了下来,挂在自己的肩
上。

  「阿羽,你真好 」阿瑶一边被阿羽带着小跑,一边欢喜地对他道。

  其实两个人都是十四岁了,由于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相比之下,阿瑶倒
几乎和阿羽齐头高了——虽然阿羽一直在不停地练习九公的「混沌诀」——相形
之下,一个清秀婀娜,一个有棱有角,倒也十分的融融相合。

  不知怎幺的,阿羽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的清爽,心灵清明通透无比,似乎一
切路上经过的事物景象都曆曆在心,清晰明鑒;而且脚下也比之往常要轻快许多
,竟有一种淩空虚渡的感觉。

  「阿 羽 你慢 。点儿 。我跟不 上了 」阿瑶渐渐地喘
了起来,脚下也踉跄了几步。

  阿羽听她呼喊,才醒觉过来,自己越跑越快了。以自己修习过「混沌诀」的
底子,阿瑶一个女孩子家当然跟着跑会累了!他忙放慢了脚步,鬆开手让她调节
一下呼吸跟上。

  「对不起阿瑶——这样吧,我来背着你赶路,好不好?!」见阿瑶喘得厉害
,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办法。

  「那好呀!」阿瑶立刻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开心地道:「就象以前那样背我
呀?!」

  「是啊 」阿羽笑着点头道,一边半蹲下了身子,示意她伏上背后:「快
上来吧,不要被阿虎他们赶上好窝子啦!」

  「哎!」阿瑶忙从他的肩上取下背篓,重新背在自己背上,然后轻轻一蹭,
便趴伏在了阿羽的背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煞是利落默契,看得出他们经常
这样。

  「抱好啦?!我们走喽!」一声长啸,阿羽稳稳地托着阿瑶的双股,向前急
驰而去。

  伏在阿羽的坚实的背上,阿瑶感受着两旁的树木竹草飞快地掠过,将双眸轻
轻闭上,小脸紧紧地贴着阿羽的脸,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心中一阵陶醉。

  女孩子总是要比同龄的男孩子要早熟得多。不知什幺时候起,阿瑶开始对经
常在一起的阿羽暗自产生了模糊的情愫。在一起时,阿羽的一举一动都总吸引着
她的芳心。特别是最近,她甚至会常常在梦中梦到阿羽,而且总渴望着见到阿羽
,心 头想得慌。一旦见到了阿羽,她的心 就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好象除了他
,别的伙伴有没有都无所谓似的。

  前几天阿姐回家来的时候,她偷偷地告诉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却被阿姐神秘
兮兮地刮了好一通鼻子,笑话她。不过阿姐就是阿姐,好多不好和阿妈说的话,
都可以向她说的。阿姐最后还是很关心地告诉她,如果自己觉得和阿羽在一起感
觉幸福快乐,那就要自己去争取。阿姐还说,外麵的世界大得很,变化也快,说
不定这 什幺时候就会和外麵一样,到那个时候,或许阿羽就会喜欢上别的女孩
子的。

  现在伏在阿羽的背上,鼻中闻着他的味道,阿瑶想着阿姐的话,一边脸儿便
悄悄地红了

  「阿羽 你停一下好幺 我想下来休息一下 」她忍不住娇声在阿羽
的耳边细语,那柔柔的呼吸直钻阿羽的耳眼,弄得他一激淩。

  「啊 怎幺背着你也会累啊? 」阿羽正一心一意地向前赶路,乍一听
到她说这话,自是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放慢了脚步。

  「不嘛 人家就是累幺 」阿瑶轻轻地摇晃着他,撒娇发嗲起来。

  她这幺一摇晃,阿羽倒也确实不好背了,重心不稳了,跑起来也不方便多了。
于是他便停了下来。

  「怎幺?是不是我背着不舒服了? 那我小心一点好不好?」阿羽停下脚
步后,扭头关切地问她。却不料这一扭着,恰恰和阿瑶红嘟嘟的小嘴接上,登时
他的脸便「腾」地红了——那 好软的

  「不 不是的——你抱我到那块石头上去吧 」阿瑶似乎没有注意到两
人无意间嘴唇的接触,只细柔柔地在他耳边道。本来并不在意的,但经过那一下
嘴唇的轻触后,阿羽便觉着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动人娇媚

  他反手将阿瑶抱在怀 ,几步跨到那块平整的岩石上,便要将她放下。

  「不要 阿羽就这样抱着我啊 」阿瑶飞红了俏脸,轻轻地要求他。

  「啊 这样啊 那 好吧!我就抱着你吧!」阿羽应着,心不自主「
扑扑扑」地剧跳起来,一时间只觉手 的娇躯是那幺的柔软动人

  摘下了阿瑶背后的背篓后,阿羽便搂抱着她坐在石麵上休息,阿瑶一只骼膊
仍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怎幺样?!现在好些了吧 」他一麵说着一边低头向阿瑶望去。不料触
目竟是阿瑶那水汪汪的美丽双眸!那 麵分明正射出浓浓的情意!他心又是猛地
一下剧跳,一股长期以来蜇伏的冲动竟隐隐地蠢动起来

  「阿羽 阿羽哥 你 你看我今天好看幺 」阿瑶鲜红湿润的小嘴
轻轻翕动,吐出了这句娇羞无限的话。

  「 瑶 阿瑶你 好看!好看的 」阿羽经不住喘气粗了起来,眼
也冒出了火。阿瑶秀丽的小脸红扑扑的,正弥散着生涩的春意,那春水盈盈的
眸子正在勾却他的魂魄

  「阿羽哥 你看我 我的心跳得好快的 」说着,阿瑶竟抓起他一只
手放在了她的胸前,而她的小手分明也正颤抖着

  一股热血「腾」地涌上了他的头顶!

  阿瑶一只浑圆挺翘的乳房正紧紧地握在他颤抖的手掌 !

  天啊!这是什幺啊!这是多幺美好诱人的一只乳房啊!

  沈睡了十四年的生命的原始欲望在顷刻间苏醒了!

  阿羽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成了一个男人,而怀 的,正是一个娇美可人的青春
少女

  「阿羽 哥 亲亲我 摸我 」阿瑶已是娇喘吁吁了,那少女宝贵
敏感的胸部失守,全身的酥麻感早令她晕砣砣地不辨东西了,嘴 只知呢喃着胡
乱说话

  人性的本能促使阿羽俯下了身子,一口将阿瑶娇美的嘴唇啜住,贪婪咂吮起
来,同时手 近乎粗暴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径直探了进去,握住了那只光滑
弹跳的乳房!

  随着两人口舌的激烈交缠,阿羽的手粗暴地揉搓揪拧手中的乳团,阿瑶更是
欲罢不能地一麵迎合,一麵从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哀鸣

  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怎幺?!

  阿羽陡地一震——

  就在他贪婪地揉捏阿瑶那充满诱惑的少女娇挺乳房的时候,长期练习「混沌
诀」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摧动发生了!

  「混沌诀」的功效立显,他的手 清楚地感觉出阿瑶肌肤的微颤栗动,肌体
的膨胀,心跳的澎湃,气血的奔流,甚至于毛孔的舒张,汗水的分泌都一一借他
的掌指倒映至他的心镜中

  「物过囿形」!他的脑海中猛地跳出这个词!

  一霎时,他明白,自己达到了「混沌六知」 的「物过囿形」境界!

  只是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物过囿形」会在这种情形下达到,这实在是
有些令人感觉哭笑不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物过囿形」境界,极大地冲淡了他
原本高涨蓬勃的欲望,使他的头脑大为清醒,而此刻阿瑶还正在情欲炽烈之中,
娇躯尚在不停地交缠扭动

  异象在此时陡然发生!

  阿羽灵敏的感觉感应到附近草丛 的异动

  「阿瑶别动!」他一把紧紧按住阿瑶,低声嗬止她的骚动。

  阿瑶吃他这一吓,不知发生了什幺事情,尚自有些昏沈迷糊着:「阿羽哥,
怎幺了?有什幺事 」她懵懵懂懂地讫语道。

  「是蛇!」阿羽已经清楚地看到那草丛中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正「簌簌」地
游至!

  阿瑶立即紧张地僵住了,那原本炽热的春情立即被阿羽这一声骇得无影无蹤。
她紧紧地偎在阿羽的怀 一动不动,娇躯微微地发抖,女孩子胆小的天性在这关
键时刻显露无遗。

  那条大蛇一麵向他们游来,一边还不停地「噝噝」地吐着长信子,分明是探
出了他二人的气息!

  「是 眼镜蛇 」阿羽附在阿瑶的耳边低低说道。阿瑶登时差点晕厥过
去。

  她知道,那眼镜蛇乃是极毒的一种蛇,其毒性之剧烈使他们带的普通蛇药根
本不管用。曾经被它袭击过的人或是牲畜,他们这个坳子 还没有有生还过的!
因此,老辈人常常要他们这些拾柴采野果的孩子千万当心,避开眼镜蛇,以免发
生不测。可是,今天他们两人却恰恰遇到眼镜蛇,这教阿瑶如何不恐惧万分?!

  「 羽 阿羽 我 我好害怕 」阿瑶的声音 已经有了哭音,
身子倒是不抖了,但却整个软绵绵地瘫在了他的怀 ,根本就已吓得不能动弹了


  不过她不能动弹,却反而帮了阿羽的大忙。他知道,只要人能保持不动,那
蛇是无法找到他们的準确位置的,时间一长,它自然就会离开。因此,他也就死
死地盯着那眼镜蛇,一动也不动。

  果然,那眼镜蛇恶毒的长信子在他们的方向搜索了好一阵子后,象是感觉不
出什幺变化,便又施施然地游动起来,不过那方向却是二人踞坐的大岩石。阿瑶
早吓得几欲昏过去了,她的目光向那眼镜蛇望一眼后,便赶紧转向阿羽。却见阿
羽只紧紧地盯着自己,示意她不要动,便当真定定地看着他,感觉着那条冰凉微
刺的蛇身蜿蜒着从自己的身上滑过,一时间不但呼吸屏住了,就连心跳也仿佛停
止了跃动

  阿羽感觉那眼镜蛇游动拨草的声音渐渐远去后才鬆了口气——这时才发现,
自己 外外早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好啦,没事啦!」阿羽抱着阿瑶软软地倒在了岩石上。

  阿瑶马上余悸未消地「呜呜」哭了出来,双手更是死死地搂住阿羽的肩膊,
身子不停地耸动。

  阿羽心疼地拍拍她的后背,腰一发力,重新抱着她坐了起来:「好啦阿瑶,
我们还要去找阿虎他们哩——来,还是我背着你吧!」

  阿瑶听话地点点头,身子微微挺直坐起。

  不料这个动作却令得阿羽眼睛一亮!

  原来,阿瑶的胸前衣襟本就已经被阿羽给撕开了,又经过刚才一番纠缠,早
敞了开来,此时经她这一坐起,一只圆鼓鼓的乳房便「脱」地弹耸了出来,正好
一览无遗地落入阿羽的眼中。

  目视那雪白的少女乳房及那微微翘起的淡红色乳头乳晕,因「物过囿形」和
眼镜蛇惊吓而消失的欲望轻而易举地便重新再次升腾起来——

  阿羽一把将阿瑶重又搂回怀 ,竟息不管不顾地俯首将嘴向那娇嫩可爱、尖
尖翘翘的粉红色花蕾咬了上去

  「嗬呀 。」阿瑶先是一惊,随即被啜的乳尖上传出一股无比酥麻的异样
快感,她不由浑身一抖,打了个冷噤,整个身子也不受控製地再次软了下来

  人性的动物本能在瞬间占据了阿羽青涩的身体和心灵,腾腾的欲火将他的灵
智迅速地堙没,他猛的把将阿瑶按倒在了石麵上

  「啊 。阿羽 哥哥 」阿瑶似知道阿羽即将在自己身上做些什幺,
颤栗着闭上了美丽的双眸,同时整个身体放弃了所有的动作,软了下来,任由阿
羽所为

  狠狠地揉捏了阿瑶两只圆鼓鼓、翘尖尖的椒乳一会儿后,阿羽颤抖着双手,
双目喷火,又继续贪婪地在阿瑶散发着青春健康气息的嫩滑胴体上四处游走,手
到之处,阿瑶雪白眩目的身子逐渐从衣衫的遮蔽下剥离出来

  天 天啊 这是什幺呀

  随着衣裤的剥离,阿瑶那粉嫩丰满的阴部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那如馒头般高高隆起的肥阜之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缕黑亮而弯曲的毛发
,下麵紧闭着的两瓣肥腻透着诱人的桃红

  阿羽忍不住冲动地以拇指在那紧揪揪的唇瓣上捺下去,那晕红的唇瓣儿立即
微微凸出,应手裂开了一条缝隙,从中隐隐地现出一抹鲜红的嫩肉,那 麵正映
出晶莹的水光

  「呀 不要 」阿瑶突了打了个冷噤,原来她那敏感娇嫩的桃瓣儿竟然
被阿羽哥哥一口含啜进了嘴 !

  阿羽贪婪地不停地咂咬吮吸着阿瑶那肥美丰腻的东西,大舌不停地在那温润
酥腻的红沟 舔舐,随着那红沟 的水儿越流越多,舔舐之外不住地发出「叭嗒
叭嗒」的水声

  阿瑶只觉整个人掉入了一个无限柔软,却又令人无法着落的感觉中,那从自
己少女神秘宝贵的方寸之地引发的酥爽无比的感觉使她感觉自己被悬在了半空。
那小穴深处如同千万只小蚁啃齧般的奇痒,令她本能地想夹紧双股,但每每一合
拢,便会夹着阿羽哥哥的头,心疼之下,又赶紧分开。一时间真是进也不是,退
也不是,娇躯不停地颤扭,嘴 只知发出「呜 呜 」的带着口腔的呻吟和
娇喘

  阿羽此时也终于完成了「品嚐」大业,身形一挺,虎目直视阿瑶红扑扑的小
脸,正迎上她水淋淋娇羞无限的美眸,登时豪气冲天,从喉管 发出一声似野兽
一般的低吼,合身压了上去,那早已崩腾遥指的阳势立即杀气腾腾地对準阿瑶那
泛着绮丽水光的小孔中插了进去!

  「啊 呜呜 」随着一声娇啼,附近的树稍上惊飞了一群鸟雀

  

  「羽 哥 阿羽哥 」一声轻柔的低吟从红晕未褪的阿瑶嘴 喃喃呢
出。

  「嗯,阿瑶 」阿羽紧紧地拥着怀 柔软娇嫩的胴体,无限爱惜地在她光
滑的肩上轻吻。

  「阿羽哥 从今后我是就你的人了 」阿瑶带着羞涩的满足轻轻地在阿
羽结实的骼膊上抚摸。

  「哎!我一定会好好待阿瑶的!」阿羽实在不知道该怎幺表达自己对阿瑶的
喜爱,只知这样说,同时不停地在她脸上、身上亲吻,手上不忍促离地温柔地爱
抚她那对花房初膨的乳峰。

  「我知道 阿羽一直都对我好的——阿羽哥,你一定要娶了我的,啊?!」
阿瑶癡情地看着麵前的阿羽,一边恋恋地以纤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廓。

  「嗯!那当然!等过几年我们都长大了,我就叫阿妈——不不,叫九公上门
替我提亲!」阿羽信誓旦旦地坚定道。

  「嗯!我等着你哩!——哪!我这 有个香袋,就给你啦!」说着阿瑶从雪
白赤裸的胸前摘下那贴身挂着的一只绣工精致小巧的香袋,让阿羽把头低下,挂
在了他的颈上。

  「可 可是我没有东西给你的 」阿羽略想了想,不觉为难起来,他可
不是女孩子,随身总带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儿,可是阿瑶给了自己香袋儿,自
己也总得给她一样东西做信物吧?!

  「不用的。只要阿羽哥老想着、记着我就行啦!」阿瑶笑着温柔地亲了下阿
羽的下唇。

  「那可不行的!我一定也要给你一样东西的!」阿羽皱眉坚持道。

  「 那好,阿羽哥,你以后再给吧!等你见到了什幺好的东西,你再给我
,好不好?」阿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嗯!那就说定了,我以后有了最好的东西,一定给阿瑶!」阿羽释然起来。

  「那好,我们 」阿瑶说着,突然脸红起来,目光扫视着两人赤裸的身体
,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说下去。

  「哦 嗬嗬,我们赶紧起来吧,让人看见就不好啦!」阿羽醒悟过来,忙
一把扶起阿瑶,小心地替她穿上衣裤。

  「啊呀——不好了!我把你弄出血了!」阿羽突然发现阿瑶那莹白的大腿内
侧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连那身下衬哲的衣物上也沾了几点,不禁失口惊叫起来
,同时心疼愧疚地蹲了下来,要替她察看伤势。

  阿瑶不知怎的,忽然间心 大羞起来,急一把将阿羽推开,自己快愉地穿好
了,嘴 一麵道:「没 没什幺的 不要紧的 」一张小脸儿本来已经恢
複了常色,这下又飞红了一片。

  「怎幺可能没事呢——你快让我看看 」阿羽自然是想不通,都流血了,
怎幺还可能没事呢?!他固执一又上前,一把将阿瑶搂住,便要解她的裤子去看
看。

  「不要啦 阿羽哥哥 」阿瑶羞不可抑地死死按住阿羽的手,哀求道:
「真的没事的——你不要动,听我说嘛 」见阿羽总算鬆了些,忙反手紧紧抱
着他,整个身子偎进他的怀 ,娇嗲腻声道:「我听阿姐说啦——只要是女孩子
家的第一次,都会流血的 」

  阿羽听了一愣,倒也真的不再坚持了,只是不解地问道:「那 那又是为
什幺呢?」

  阿瑶脸儿又是一热,紧紧伏在他的胸前,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姐说,
黄花闺女没有跟男人好以前,那个地方有一片膜的 和男人做过 那种事以
后,就会破身 就会流血的 」说到最后,那声音简直不能令人听到,也幸
亏是阿羽的耳朵灵敏无比,方才将她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呀 那幺麻烦呀——那还不如没有这个 」阿羽忍不住摇头道,他觉
得做这种事情还会流血,真是有些怕人,划不来。

  「你呀——」阿瑶从他怀 直起身子来,温柔娇嗔地用一根玉指轻轻点了了
他脑门一下,笑道:「阿羽哥哥,你真是个傻瓜——你知道不知道啊,只有第一
个占有那个女孩子的男人,才能得到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处女血呀——女孩子把
她的第一次给了男人,以后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好啦,不然别人会指着脊梁骨骂
的 」

  阿羽这才明白过来,心 顿时对阿瑶的疼爱又深了几分,忍不住再次将她紧
紧地拥进怀 ,好一阵轻怜蜜爱

  两人收拾停当后,天色不但早就大亮,日头更已上了三杆了,看看天色,二
人相视一笑,均觉心中甜蜜无比。

  「唉哟 」阿瑶刚迈出一步,便捧着小腹蹲了下去,秀眉微蹙,显是十分
的难受。

  「怎幺啦阿瑶?」阿羽吓了一跳,忙也蹲也下来,关心地抚着她的背,有些
焦急地问道。

  「不要紧 就是下麵那儿 还胀胀地疼 」阿瑶脸一红,羞涩地睨了
他一眼。

  阿羽这才明白过来,不觉也是老脸一红,忙转过身来,示意她道:「来,阿
瑶,还是我背着你——你说地方,我去追阿虎他们!」

  阿瑶点头「嗯」地应了声,便伏上了阿羽的背。

  「我们走啦!」阿羽紧托了两下阿瑶的玉股昂首道。

  「哎!好的!」阿瑶将俏脸向前伸去,同转过头来的阿羽亲了嘴,便幸福地
紧紧抱着他的脖颈,闭上了双眸。

  阿羽只觉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舒张感,忍不住长啸一声,
那声音当真是穿林透穀,散发着洋洋不绝的快意。

  「他们应该就在前麵的「虎跳岩‘下等我们的 」阿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
一个地方道。

  「嗬嗬,想必他们一定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啦!」阿羽笑着紧了紧托着阿瑶
臀股的手——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确是十分的美妙。

  不多时,二人便奔到了阿瑶指的「虎跳岩」跟前。

  这「虎跳岩」十分的巨大,外表呈圆弧的平麵。据说有人曾经在这块巨岩上
看到过有老虎从上麵跳过而得名。

  「咦?!根旺!怎幺就你一个人呀?!」阿瑶见寻岩下正一个人弓着身子,
不知在草丛中找什幺,从身形,她看出那是伙伴中的根旺。

  「哦 呀啊 」根旺听到阿瑶唤他,忙 起头来,却不料一下撞在了一
块凸出来的石角上,直痛得叫唤了起来。阿羽和阿瑶忙上前替他看,虽未出血,
那头角却着实隆起了一个肿包。

  「呀,不要紧吧根旺?!」阿羽忙关切地看着根旺的脸。

  「没 没事的,就是好痛哟 」根旺呲着牙直起身子,一手直揉头上那
个包。

  「嘻嘻!」阿瑶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的怪样,不觉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该!谁让你低着个头,不知在找什幺——难道这地草 会有金子啊?!」一边打
趣他,一连以手指在脸颊上刮着作出羞羞的手势。

  「阿瑶不要闹了,根旺一定很痛的——对了,阿瑶说得也对,根旺,你好好
的哈着腰看什幺呢?!」阿羽倒也好奇起来。

  「嘿嘿 盘哥他们不在,我閑着无聊,看地上的蚂蚁哩 」说着,根旺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用手指了指刚才自己弯腰看的地方。

  「看蚂蚁?!」阿羽陡地触动——九公就说今天要自己数蚂蚁的!

  「嘻嘻,蚂蚁有什幺好看的,根旺你真逗!」阿瑶咯咯娇笑着,已经恢複了
少女的天真烂漫,浑忘了自己前一会儿刚刚和阿羽越轨亲热过。

  「哦 在那儿呀 」阿羽的目光顺着根旺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草丛中间
一方略斜的小土坡映入眼帘。

  一刹那间,那些密密蠕动的黑色小点如同静止了一般映入了他清如明镜的心
湖——

  48只!

  他差点脱口而出这个数字!

  「呀!好多啊,不停地爬进爬出哩!」根旺嘿然叫道,一麵又弯下了腰,兀
自对那蚁群指指点点。

  阿羽心中一动!

  根旺的话提醒了他——自己的「目至镜留」只是一个死的,不变的数字,如
果麵对这不停增加、减少变化着的东西,又该如果去衡量呢?!

  想及此,他突地灵机一动,迅速俯下身子,将一只手轻轻按在那土丘上——

  嗬

  那土丘下麵好不热闹!

  他分明清楚地感应到那不停传至手上掌指每根神经末稍的细微震动!

  很快地,他便适应了那些震动,并且分辨出哪些是蚂蚁爬行的震动,哪些是
地麵其它地方传过来的震动。

  阿羽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一共是一百七十七只!

  结合「目至镜留」和「物过囿形」他成功地测出了这个土丘附近範围内蚂蚁
的数量。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阿羽哥,你刚才在做什幺呀——怎幺和根旺一样?」阿瑶终于忍不住好奇
心开口问道。见阿羽哥突然之间神情十分关注地注意那爬着蚂蚁的小土坡,虽然
不解,但她却乖觉地没有作声,直至阿羽哥站起身子,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难道这下麵真的有金子?!」她奇问道。

  根旺也被阿羽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纯粹是好玩才看这些蚂蚁的,而且看
了好长一会儿的时间,可是阿羽只看了这幺一下子,还摸了一下那个土丘——感
觉他的举动怪怪的。

  阿羽嘿然一笑,并说明他在做什幺,因为九公说过,他教的东西只能自己知
道,不可以让别人晓得的。一开始他练习「混沌诀」有成绩的时候,还控製不住
激动的心情,想着告诉伙伴们,但经过九公多次的告诫,加之时间长了,也就渐
渐习惯了这幺默默地修习「混沌诀」,不再想着让人分享了他所取得的每一个进
步的惊喜和快乐。而九公也为了让别人分散对这方麵的注意力,便又开始教他识
字学东西。这样一来,别人问起的时候,他便有所交待了,只说是在九公那儿识
字,也便没人问了。

  「没什幺,我好象看它们在打架的 」他笑着搪塞了一句。这个回答倒是
合情合理的,因为他们这帮伙伴经常聚在一起看这些小虫子啊,小动物啊什幺的
打架的。

  「哈,我刚才也是在看蚂蚁打架来的啊!嘿嘿,好好玩的哩!」根旺忙不叠
地跟着说出自己低着头的原因。

  「来,阿羽哥,你坐这儿 」阿瑶不屑地撇撇小嘴,掸了掸身边的石头上
的灰,自己坐下后,又叫阿羽一起来坐在身畔。

  「喂喂!你们两个这是干什幺啊?!不去给陈虎和盘哥他们帮忙的啊?!」
根旺见他二人坐了下来,不由急叫起来。

  「不要理他的!阿羽哥,我们今天不去啦,让他们把我们的那份一起打来好
啦!」阿瑶不再去理睬根旺,而是亲热地抱着阿羽的一只骼膊,不管不顾地昵声
道。

  阿羽笑笑,向她点点头,表示听从她的安排。不知怎幺的,在刚才那件事情
以后,他对阿瑶的喜爱多掺杂了几分宠溺。

  「你们 你们怎幺可以这样啊?!我在这个地方就是等你们的啊!」根旺
终于跳脚起来。

  「干幺啊,反正每次我们都是在这 歇脚的——这样好了,中午的饭我来弄
好啦!」阿瑶不悦道,「今天就你们帮我们一次好了!根旺,你又不是没有睡过
懒觉迟到过的 」

  根旺立时泄了气,口气也软了下来。不过神情仍然很焦急:「不是啊阿瑶
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今天盘哥他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宽敞干
净,还有水的 」

  阿羽和阿瑶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幺要这幺急了,敢情他们歇脚的地方临时换
了。